英“熊”联盟│39.45%面积划入大熊猫国家公园，雅安如何探索“在保护中发展”？

我大学的专业是野生动物保护，毕业后分配到省林业厅野生动物资源调查保护站。

以前我们搞保护，手段差、条件苦。通讯靠吼、交通靠走。别人说我们保护站的人“远看像逃难的、近看像要饭的、一问是保护站的”，形容保护站“远看像猪圈、近看是保护站”。

林业系统早期主要的工作就是“砍木头”，对资源进行砍伐利用。林业工人别一把斧头，工具在腰上、车间在山上。

自从天保工程、退耕还林实施以来，现在的林业，早已从以生产为主完全转向了以生态建设、生态保护为主。

这种转向，首先是一种认知上的转变。

党的十八大首次把生态文明制度搬上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建设的高度，把生态文明建设摆在与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和社会建设同等重要的位置，形成了“五位一体”的总体布局。这十年，我国生态文明建设在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指导下，发生了历史性、转折性、全局性变化，“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核心理念早已深入人心。大熊猫国家公园的建设就是践行生态文明理念的一种探索。

对公园里的老百姓来说，过去砍树卖钱，是一种资源利用。现在，要保护，不砍了，但是这些资源还是要利用。怎样利用？吸引大家来呼吸新鲜空气，观光，拍花拍鸟，休闲度假，也是一种利用。

利用资源的方式不一样了。以前是“一次性买卖”，现在是“可持续发展”。

实际上，早在20世纪六十年代，我们国家就开始建立大熊猫保护区。但随着经济社会发展，原来一个个孤立的保护区，不足以完整地保护大熊猫的栖息地。在国家公园设立之前，国家林业部门就有过这样的想法：从个体保护上升到栖息地保护，再上升到整个——我们当时说的是——景观层次的保护，相当于现在“山水林田湖草沙”这样一个生态系统。

从个体保护到整体保护，是认知的又一次升华提高。

最早提出大熊猫国家公园，是在2013年“4·20”芦山地震后。当时做灾后恢复重建规划，有专家提出，雅安许多地方生物多样性丰富、生态地位突出，从全局衡量，这些地方在生态上对国家的贡献要比经济上大得多，所以应当以保护为主。我印象中，当时的提法是“熊猫公园”。

但也有另外一种声音：保护会不会束缚发展？

保护和发展，其实并不对立。

以前的保护区，做得不够好。说保护，没有完全保护好；说发展，确实也制约了地方发展。国家公园，就是要探索“既要更好地保护好，又要更好地发展”这条路子，它探索的是一种绿色发展、可持续发展的生态文明形态。

拿雅安来说，它的大熊猫保护区面积，以前只占整个大熊猫栖息地的百分之三十不到，且四分五割。大熊猫国家公园设立后，雅安境内所有大熊猫栖息地都纳入了国家公园范围，这就是保护做得更好、范围更大且更完整了。

再说说发展。

以前保护区，按照自然保护条例，在核心区或缓冲区，要想修条路，不太可能，这是禁止行为。现在，重大线性基础设施工程、民生工程，是可以通过一定方式，在保护的前提下实施的。

大家都知道，以前从雅安到西昌，没有高速公路，走国道，翻泥巴山，车流量很大。特别是冬天，冰天雪地，经常堵车，一堵就是几十公里，到处是车和人，泥巴山成了阻隔大熊猫通行的障碍，大熊猫只好逃走。后来，雅西高速建成，车辆都从隧道里穿过，泥巴山上车和人少了，大熊猫粪便却多了，因为大熊猫又回来了，泥巴山又变成了大熊猫通行的重要廊道。

最近正在建设的宝兴夹金山隧道，也是这样。以隧道和桥梁的方式，改善基础设施，推动地方经济社会发展，很好地协调了保护与发展之间的矛盾。

对另外一个问题的解决，也体现了“保护是为了更好地发展”这一理念。

大熊猫国家公园，范围怎样划定？

试点时，专家提了两个标准：国家公园里的大熊猫要占整个野生大熊猫数量的百分之八十，国家公园里的大熊猫栖息地要占整个大熊猫栖息地的百分之七十。

宝兴县，最初有百分之九十以上面积，划入了大熊猫国家公园。但这只是试行阶段的划法。试点过程中，地方上反映，有很多矛盾无法解决。2021年9月30日，国务院正式批复同意设立大熊猫国家公园，宝兴的划入面积调整为81.7%，这才是最终的法定范围。

我们根据已有的调查资料，把大熊猫最核心的种群和它最优质的栖息地，划为核心区，严格保护起来。还有一些地方，大熊猫会在里面活动，老百姓也在里面生产生活，你不能把老百姓“赶出去”，老百姓还要在这里更好地发展。那么，通过一定的限制措施，让这些地方既可以为大熊猫保护作贡献，也能为地方经济社会发展和老百姓生产生活留空间，我们就把它划为一般控制区。

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良好生态环境是最公平的公共产品，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发展经济是为了民生，保护生态环境同样也是为了民生”。

大熊猫国家公园体制探索，要达成的目标之一，就是要让老百姓受益。转型发展，首先要考虑老百姓。老百姓真正尝到甜头，他就会打心里支持国家公园建设。

在国家公园特许经营模式下，绵阳平武关坝推出特许授权使用大熊猫国家公园标识的“熊猫蜂蜜”，在网上销售，很快就被抢光。

阿里巴巴集团旗下的盒马鲜生，给宝兴的野山药“整容”，经过一系列“美容”、“塑形”后装进真空袋，成为明星商品，带动种植户增收，实现了生态价值转换。

这些都是很好的探索。

但也有些地方，“等靠要”的思想比较严重，“等政策出来再说”，不主动思考国家公园体制改革应该怎样做。

诚然，困难是有，但这不能作为我们懈怠的借口。在你这个层面能解决的事，一定要去努力推进。

我们现在就面临一个亟待解决的困难：如何理顺体制机制。国家公园的机构设置，事权在中央，作为省级层面，我们就积极提出建议方案。四川提出的关于生态补偿的一些建议，已经被中央采纳。

大家很期盼国家公园法，这个立法权在全国人大。但地方也可以有所作为。前段时间，省政府出台了《四川省大熊猫国家公园管理办法》，现在正积极推动制定四川省大熊猫国家公园管理条例。

为什么四川要积极推行管理办法和条例？就是我们先做，先试行。有好的经验，国家公园法就采纳；发现不足的地方，我们就改进。这才是一种负责任的探索。

总之，大家都围绕一个终极目标去努力：通过实行国家公园体制，保持自然生态系统的原真性和完整性，保护生物多样性，保护生态安全屏障，给子孙后代留下珍贵的自然资产。

对于我，以及从事我们这个工作的人来说，自己的职业生涯，也是奔着这个终极目标去努力奋斗的！

当大熊猫国家公园管理局，朝我走来的时候，我是陌生的。它是个什么样的机构？有多少人？在哪里办公？

到岗了，才知道，我脑中思考过的那些问题，都没有答案。一切从零开始。

要干事儿，得先解决人的问题。分局从2020年1月开始筹备，5月挂牌。4个月的时间里，人员陆陆续续地来，正式员工一共14人。人员构成相对专业，他们从省林草局、蜂桶寨保护区、大相岭保护区、栗子坪保护区这几个单位来，或多或少都从事过相关的工作，有研究生学历的，超过了一半。我们也是全省第一批构建起“管理分局—管护总站”二级管理运行机制的市州。

落实办公地点也费了一番周折。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白纸上作画，组建起一个新的家。从选址，到科室设置，再到我们现在坐的会议室的桌子，都是重新添置的。

工作是赶着来的。5月完成机构建设，9月就迎接评估验收。白天黑夜连轴转，我们梳理了2个大类，100多个卷宗，把雅安大熊猫国家公园区域内的资源状况、开展工作情况、特色亮点各个方面全部梳理出来。评估验收组对雅安很满意，但我们知道，工作才刚起步，一刻都不容松懈。

从试点到设立，面积一直在调整。调减的部分，主要是老百姓常年耕种和集体林区域。

5935.82平方公里，是雅安划入大熊猫国家公园的最终面积，占全市行政区划面积39.45%，占全国大熊猫国家公园面积的27%、全省的31%。

划入面积最大、占比最高、山系最全、县份最多，这些都是雅安片区在整个大熊猫国家公园里的特点。

雅安片区还是连接邛崃山－大相岭大熊猫栖息地的重要廊道，连接小相岭－凉山山系的关键区域，对于联通相互隔离的大熊猫栖息地，实现隔离大熊猫种群基因交流具有重要意义。

大熊猫国家公园建设的初衷，是改变多头管理的状况，解决同一区域被住建、水利、林业等部门多头管理的复杂局面。国家把自然保护地分为了三个层级：国家公园是第一层级、自然保护区是第二层级、自然公园是第三层级。这三个层级都统一归口林业。雅安片区就相当于把原来的几大保护区整合起来，全部纳入了大熊猫国家公园的范围。比如夹金山区域和二郎山区域，它们既是风景名胜区，又是国家森林公园，还是世界自然遗产地，不同的部门都对它们有管理的权限。原则上，以后它们就属于大熊猫国家公园，其他部门不再进行管理。

体制机制没有理顺，是所有人面临的共性问题。大家共同的感受是，要理顺体制机制，过程还很漫长，但工作不能等呀！所以，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边干边摸索经验。

具体来说，我们就是做好规定动作，打造特色亮点。国家林业和草原局（国家公园管理局）局长关志鸥，今年6月到雅安调研，对我们的工作给予肯定，并表态要把雅安荥经作为国家局的基层联系点。

标准化试点建设，是我们目前正在做的一个“规定动作”。硬件上，就是统一管护站房、巡护装备，做好勘界定标等内容；软件上，包括执法体系、制度体系等。宝兴和天全在标准化建设上先行示范。大熊猫国家公园的区域范围明确了，勘界定标就是随之而来的一个系统工程。打桩分电子桩和实体桩，在核心区，一般很少有人去的地方，就打电子桩；在一般控制性区域，离人居住点比较近和顺公路的地方，就打实体桩。宣传工作也是勘界定标的一项重要工作，要告诉老百姓，哪些地方能去（一般控制性区域），哪些地方不能去（核心区域）。界碑、界牌融入了一些高科技元素，比如它有语音播报功能，你进入核心区域，它就会自动播报，“请你离开”。在很多路口都有监控，希望可以通过这些界碑、界牌的设立，提醒好群众，不要“越界”。总体来说，标准化试点还是取得了一些成效。2022年5月，全省标准化试点座谈会在天全召开，全省的其他市州都来参观我们的标准化试点建设。

雅安片区每个县都有各自的特色亮点。天全县被列为大熊猫国家公园（四川）生态体验先行试验区单位。探路喇叭河景区的特许经营模式，希望能够平衡好核心区和一般控制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关系，探索绿色发展的路径，也希望通过布设红外相机和短波相机等技术手段，监控到这个区域内的生物多样性，更好地做好野生动植物保护。在执法方面，组建了以“熊猫警察”为主的综合执法队伍，合力守护大熊猫国家公园。

荥经建设大熊猫国家公园是天时、地利、人和。天时，从资源型经济转型发展，荥经县委政府把大熊猫国家公园建设作为转型发展中一项重要的工作；地利就是交通条件好、位置好。雅西高速龙苍沟站-大熊猫国家公园南入口社区（共建共享区）-发展村民宿区-龙苍沟-叠翠溪景区-自然教育学校-大熊猫放归基地，随着海拔的递增，多角度、多特色展示了国家公园的建设理念。这条线路，包含了大熊猫国家公园建设探索的不同类型，用一两天的时间就可以看完。人和，就是大家齐心协力在干工作。荥经县举全县之力在推动大熊猫国家公园建设，整合各类资源，人心齐、泰山移，所以荥经也成为了“两山理论”的实践基地。不仅是龙苍沟，荥经县的泥巴山栖息地修复、生态廊道建设也成效显著。经过这几年的保护，红外相机已连续三年在泥巴山拍到大熊猫母兽带仔的画面，这是非常好的一件事情，原来很少拍到大熊猫，现在能拍到大熊猫母兽带仔，说明泥巴山廊道的质量在提升，大熊猫已经在这里生活和繁衍后代。泥巴山也挨着牛背山，康养产业未来可期。

在大熊猫文化上，宝兴占了先天优势。宝兴是熊猫老家，大熊猫数量多、密度高，许多人都可以讲一段跟大熊猫有关的故事；石棉县野化放归很有特色，也在建设孟获城入口社区；芦山正在着手建设大川入口社区。这些，都吸引了许多游客去度假避暑。

其实，大熊猫国家公园的建设才刚起步。虽然说做了一些工作，但还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既需要钱，也需要人，更需要体制机制的保障。

对于大熊猫国家公园建设，我有三个希望：希望，大熊猫这个物种，在雅安这片土地上，能够更惬意地生活，更健康地生长；希望，通过大熊猫野化放归，小种群能够复壮；希望，通过我们的保护和建设，大熊猫国家公园能够越建越美，更多的人能够走进她、感受她、欣赏她，真正实现“生态保护第一、国家代表性、全民公益性”的国家公园建设理念。

我想用一首诗表达我对大熊猫国家公园的祝愿和期待：国家公园一周年，国宝家园换新颜，廊道连通青山笑，完整保护绿水欢，国宝频频来偶遇，伙伴纷纷舞翩翩，万物伞护生灵乐，国家公园更向前。

说到大熊猫，宝兴人都很骄傲。

早在1869年，法国传教士阿尔芒·戴维首次向世界展示大熊猫，其模式标本产地就在宝兴的邓池沟。宝兴被誉为“熊猫老家”。

1957年至1982年，中国有24只大熊猫作为“国礼”赠送给苏联、美国和法国等国，其中从宝兴捕捉的“国礼”大熊猫就有17只。

全国第四次大熊猫调查结果显示，宝兴有野生大熊猫181只，宝兴一个县就占全国野生大熊猫总量的近十分之一。

说到大熊猫国家公园，宝兴人也很自豪。

2013年“4·20”芦山地震，宝兴是重灾区。做灾后重建规划时，宝兴就提出建大熊猫国家公园这一理念。后来，被市上、省上采纳，最后上升为国家战略。

 在大熊猫国家公园里，宝兴有“五个最”：大熊猫发现最早、国礼大熊猫最多、大熊猫文化历史最悠久、国家公园占县域面积比例最高、野生大熊猫种群密度最大。

国家公园是生态宝库、最美国土，保护要放在第一位。但“问题”也来了：81.7%的面积划入国家公园、75%左右纳入核心区，这么一来，宝兴好像没法“动弹”了！

要知道，宝兴以前发展靠的是“三头”经济。山上砍“木头”，山中间挖“石头”，山下搞“水头”（小水电）。

宝兴一直以物产丰富为傲。“宝兴”二字取自《礼记·中庸》：今夫山，一卷石之多，及其广大，草木生之，禽兽居之，宝藏兴焉。“三头”经济时代，宝兴算是全市日子很好过的一个县。

但是“三头”经济最大的恶果是对环境的破坏非常严重。开采汉白玉高峰期，开肠破肚挖山，宝兴河的水就像牛奶一样粘稠，许多地方原始森林消失了。

这些年，宝兴一直面临转型发展的问题。现在建设大熊猫国家公园，要守护好生态绿色本底，守护好绿水青山，我们关停了公园内矿点、电源点95座（处），暂停矿权延续33座。一段时期，宝兴经济断崖式下滑，比如2018年、2019年这两年，基本都在全市垫底。

转型发展充满阵痛。但是县委、县政府没有把这个困难当作前进的绊脚石，而是积极探寻新的路子。

既然壮士断腕破除“三头”经济，那我们就在转型发展、绿色发展、高质量发展上想办法、做文章。

宝兴还有个称谓——“中国天然氧吧”。这里全年平均气温15到20摄氏度，夏季苍蝇、蚊子少，氧气中负氧离子含量高达1至2万。宝兴这个地方，很适合来避暑。

我们实施生态移民，移了七八千人。原来老百姓都在山上，跟大熊猫争地盘，现在移民下山，大家并没有因为发展空间压缩而返贫，老百姓搞民宿，日子过得很好。

我们把景区建设好，宝兴有六个4A级景区。达瓦更扎，在藏语中意为“美丽的神山”，这个景区我们按照亚洲最大的360度观景平台来打造，每年吸引游客突破500万人次，2021年光门票和基本收入就达到3900多万，这是一个非常大的突破。

我们在全省率先打造大熊猫溯源之旅。你们进宝兴，会经过“大熊猫奇遇大道”，省交通厅给了我们两个多亿来打造它。在这条线上，确实很容易与大熊猫“奇遇”。

人和自然、人和大熊猫和谐相处，在宝兴真正成为了现实。打好大熊猫牌，建大熊猫国家公园“熊猫老家门户”，把文化旅游发展起来，这是宝兴的第一个转型。

第二个转型，是汉白玉。

以前开采汉白玉，不像现在，平台、平硐技术，一块一块地有序开采。以前用炸药，狂轰滥炸。炸来炸去，积累了一亿立方左右的汉白玉矿渣、荒料。一亿立方，相当于三亿吨！散乱污企业和矿山彻底关停并转后，这些矿渣怎么处理？要是暴雨一冲，冲到河里，堵塞河道，怎么办？

其实，别小看了这些矿渣。它们可以用来搞碳酸钙。普通碳酸钙，做腻子，刷墙壁；高端一些的，做手机外壳这些东西的原料；再往上，做牙膏，女士的某种化妆品40%的成分就是碳酸钙；还可以做钙片，或者制药……我们测算过，如果把这些矿渣荒料全部利用起来，发展碳酸钙下游产业，产值将达到100亿到300亿元。

所以，现在我们大面积地结合矿山生态环境修复，将矿渣从山上运到车间，引进中核集团、高时集团等大企业，把产业链延长。老百姓务工也有地方了，大家也不去山上乱砍滥伐了。现在宝兴汉白玉通过精深加工，产品价格卖得更贵，真正当成“玉”在卖了。

但是其他工业生产怎么办？81.7%的土地被保护起来，往哪里安放其他生产企业？不发展了吗？

肯定不行。老百姓要过日子啊！

宝兴积极创新落实中央推动经济区和行政区适度分离的战略。没有空间，没有要素，我们就向外拓展，搞飞地经济嘛！

在雅安的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我们发展宝兴飞地园区，把成都和重庆周边铜铝循环利用产业引进过来。2021年，宝兴飞地园区两百多亩土地就创造了80多个亿的产值，2022年将突破100个亿。

我刚来宝兴工作时，县财政收入才一个多亿，2021年上升到了七个多亿，短短几年，翻了几倍。看来，飞地园区这条我们“无中生有”走出来的路子，是成功的。

第三个转型，是挖掘红色资源，发展红色教育和红色旅游。

宝兴境内的夹金山，是中央红军长征翻越的第一座大雪山。我们组建了夹金山干部学院，现在已升级为四川省长征干部学院的五大分校之一。每年培训3万人次以上，带动红色旅游30万人次，取得了良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国家现在建设长征国家文化公园，宝兴是雪山草地起点，因此我们提出，打造长征国家文化公园“雪山草地门户”。

你会发现一个特别的现象：宝兴可能是全国唯一一个两大国家公园战略叠加的县。一个是自然公园，大熊猫国家公园；一个是文化公园，长征国家文化公园。面对这种“双重叠加”的战略机遇，我们要牢牢抓住，真正把宝兴建成“出色出彩国家公园第一县”。

保护面积越来越大，但富民强县路子越来越宽。践行“两山理论”，将“绿水青山”转化为“金山银山”，宝兴正在进行一场生动的实践。

制图&编辑 | 郑从伟

海报图片由大熊猫国家公园雅安管理分局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