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文化大熊猫

雅安是一个神奇的地方，第一只大熊猫在这里被发现，从这里走向世界；同样在这里，大熊猫又重回山林，回归自然。保护大熊猫从物种保护到栖息地保护，从自然保护区到大熊猫国家公园，保护不断升级。

迄今为止，雅安已建立起了7个以保护大熊猫为主的自然保护区，其中国家级自然保护区3个。

有人说，一部雅安大熊猫史，实际上就是中国大熊猫史、世界大熊猫史。

大熊猫代言中国

从1990年北京亚运会的吉祥物“盼盼”，到2008年北京奥运会吉祥物之一福娃“晶晶”，再到北京冬奥会吉祥物“冰墩墩”，大熊猫已经成为国际公认的中国形象“代言人”。

作为中国对外交流中的“友谊使者”，大熊猫在1957—1982年被赠送给朝鲜、美国、日本、法国、英国等9个国家，改革开放以后以“大熊猫合作繁殖”为基础的“熊猫租借”，每次出国或归国都会引发一股热潮。

从大熊猫科学发现至今，人类研究大熊猫已走过了150多年。从“生物熊猫”到“文化熊猫”的转变，正是人类对大熊猫认识的升华。

然而，说到大熊猫文化，没有人能准确说出其中的内涵。

有一天，记者与一位摄影师在交流大熊猫的拍摄。这位摄影师拍摄并发表了很多大熊猫照片，屡获大奖，在业内有“大熊猫御用摄影师”之称。

记者问：“你们拍大熊猫，别光拍它的‘萌’，能不能拍它的‘文化’？”

摄影师反问：“请你告诉我，什么是大熊猫文化？大熊猫的文化拍什么，怎么拍？”

如果大熊猫代言中国？我们用什么代言——是生物大熊猫，还是文化大熊猫？

说到大熊猫文化，我们不禁要问：什么是大熊猫文化，它的内涵是什么，外延又是什么？

2007年7月12日，在“四川大熊猫栖息地”成为世界自然遗产一周年之际，雅安在全国率先成立了“雅安大熊猫生态与文化研究会”。三年后，该会成为省级学会“四川省大熊猫生态与文化研究会”，后来又更名为“四川省大熊猫生态与文化建设促进会”。无论是“研究”还是“促进”，“生态”与“文化”这两个关键词始终没有变。

十多年过去了，我们可以开口大熊猫文化，闭口大熊猫文化，但说到什么是大熊猫文化时，不是闭口不谈，就是众说纷纭。

大熊猫文化内涵丰富

1869年4月1日，法国人阿尔芒·戴维在宝兴县的大山中发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物种”大熊猫，大熊猫从大山走向了世界。

大熊猫从1869年一路走来，到2022年，已走过了153年。发现大熊猫、追踪大熊猫、国礼大熊猫、放归大熊猫……精彩大戏都在雅安上演。

在过去的150多年里，我们研究更多的是生物大熊猫的保护和研究，而对于文化大熊猫的研究，几乎是空白。

记者对大熊猫文化进行了梳理——

和平友好：大熊猫没有天敌，它与世无争，吃的是没有一样动物选择、营养价值并不高的竹子，展示了它“和平外交”的形象。

和善坚韧：它天大的困难都能扛，800万年，经受冰川考验，遭受竹子开花，同时代的动植物几乎都消失了，大熊猫依然顽强地“好好活着”，生命是何其坚韧，是它的“精神内核”，有着强大的力量。

和谐相处：它择一山而终老，生活在青山绿水间，与跟它一起伴生的动物植物和谐共生、相安无事，展示了它独具慧眼的“生态文明观”。

和气致祥：它是世界上最受人喜爱的动物，最有价值的中国“国礼”是它，最有世界影响力的绿色旗帜是它，重大的世界体育赛事吉祥物是它，它是带给人类最好祝福“吉祥如意”。

如果用一个字来概括大熊猫文化，那就是与中国传统文化一脉相承的“和”；如果要用四词来概括，那就是“和平友好”“和善坚韧”“和谐相处”“和气致祥”。

文化大熊猫无可取代

2018年，记者受委托整理“大熊猫文化”这一任务。起初以为这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毕竟这些年，有不少人在大熊猫文化的挖掘上下了很多功夫，积累了大量的资料，只要列出大纲，按图索骥就行了。

由于选择的主线是文化，一个简单的人物身份就成了“拦路虎”——发现大熊猫的阿尔芒·戴维是谁？

他是不是传教士？他到邓池沟天主教堂，是不是去担任“第四任神父”的？

于是，循着这一问题一路追问——

阿尔芒·戴维到邓池沟天主教堂，是去“作客”的——旅行考察，而不是去“做主”的——传教。

说到邓池沟天主教堂，又一个问题出现了：教堂是谁建的，什么时间建的？

这一“追问”的代价，不仅是大量时间、精力的投入，还有经费的投入。

拨开历史迷雾，需要的是最原始的第一手材料。记者翻阅了大量的原始资料，有英文原著、英文报刊、民国时期的书籍和报刊，力求还原历史的本来面目。

大熊猫是外国人发现的，在研究大熊猫方面，外国人自然走在了前头。除了阿尔芒·戴维、罗斯福兄弟到过宝兴县外，还有没有其他外国人来过这里？在他们眼里，这块神秘的土地上有什么魅力？在他们的笔下，又记载着什么？

另外，在民国时期，有没有中国人研究大熊猫？在大熊猫被疯狂猎杀的时候，有没有对大熊猫进行保护？

从生物大熊猫到文化大熊猫，我们走过了150多年。在记者看来，正是有了“生物大熊猫”的回归，才有了“文化大熊猫”的兴起——看大熊猫文化在雅安起源和发祥，看大熊猫在雅安栖息，看大熊猫在雅安放归，看“国礼”大熊猫从雅安走向世界，看“明星”大熊猫在雅安的成长史……

150多年来，大熊猫以无可取代的文化价值和与生俱来的独特魅力，架起了国际友好交往的重要桥梁纽带，也让雅安与世界的联系更为紧密。 

雅安日报全媒体记者 高富华